孟姝心中冷笑。
是啊,无人在意。
殷乌桓从来都是这样想的。
他从不考虑她的处境,不知道她一个外姓人在侯府的谨小慎微,不关心她得罪公主后的下场,殷乌桓就像对待一个宠物,只肯抚摸她的毛发。
孟姝淡淡道:世子身份尊贵,自然可以不在乎。
我不过客居侯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一时行差踏错,就要被人诟病,没法不在意。
殷乌桓不能理解,戏谑道:怎么会你是我阿姐,谁敢说你不好。
孟姝已不愿就着这个话题再与殷乌桓多做纠缠。
何止是现在,就算后来殷乌桓已是万人之上,宫里的流言蜚语也从来没放过她。
孟姝收了声,显然不欲再说。
裴章的目光却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眼前女子面容姝丽,仍旧难掩弱态,似是体力不支一般,正轻轻靠在身后的软榻上。
似乎有些不快,孟姝轻轻蹙着眉,眉目间是挥之不去的愁云。
显而易见,她在侯府过得并不好。
想来也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小姐,就算得大夫人看重,底下的人难免捧高踩低。
唯一一个近一些的世子弟弟,又是这样不知所谓的个性。
裴章目光不加掩饰,自然瞒不过孟姝。
孟姝回视来人,温婉一笑,从身后解下一个香囊。
香囊针脚细密,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一瞧便是用了心思。
这是她上辈子被殷乌桓救起后,在病榻上一针一线缝制的,中途做废无数,这才选出最好的这只送出。
殷乌桓也不过略带了几日,后来就随便赏给了下面的丫鬟,没几日便不知所踪。
裴大人今日救我,我不知怎么感谢才好。我身无长物,只有女工勉强拿得出手,不过聊表谢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孟姝浅笑着将香囊递出,裴章还没来得及接过,殷乌桓已瞳孔紧缩。
这不是上辈子阿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吗
怎么竟送给了裴章。
殷乌桓强忍怒气,勉强笑道:阿姐,这不合乎礼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