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人犹豫不决的样子,裴珩又笑,“你们不要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既然是卫国公府的人,那么他欠钱,卫国公府肯定也是知情的,他刚才说,他借了不少钱,那你们可以多联合一些人,一块去。”
“我是四空赌坊的,他借了我那里四千两。”
“我是和平赌坊的,他借了我六千两。”
“他也借了我家的……”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站了出来,这群人一开口,说出来的数量都吓死人。
这得好几万两了吧。
一个孩子能借这么多钱?
再细想裴大都督刚才说的话,莫不是卫国公府借着一个孩子,在外头借钱敛财吧?
毕竟,连嫡小姐都能跟护卫私通,他们借着孩子敛财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人多胆子大。
裴珩鼓励他们,“瞧瞧,这么多人,你们结伴一块去,卫国公府不敢不还。”
崔庆平嚷嚷,“要你多嘴,你是谁啊,多嘴。”
众人长吸一口气,这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作死啊!
“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这孩子怎么那么坏啊。”
“你不认识他,那你认得我吗?”帘子后突然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帘子缝隙被挑开得更大,一个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顾盼生辉,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抹笑意。
她轻启朱唇,“平哥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崔庆平忘记了哭,抬头望着马车里的人。
太过震惊,他一时忘记了说话。
许婉宁?
“娘?”崔庆平不由自主呼喊出声。
许婉宁笑着说,“可不敢当,你的娘可不是我。
你娘生你当日,你父亲设计让我早产,然后买通稳婆将你抱来,假装我的孩子,我费尽心血养了你五年,多少次想听你喊一声娘,可每次你只喊我母亲。
直到你母亲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你为何只喊我母亲,喊她娘,原来是因为,母亲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娘是生你的。你原来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的,与你爹娘一块蒙蔽我五年。”
这一番话,听得周围的人那叫一个恍然大悟。
原来城阳侯府里头还有这样一桩往事啊,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