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新收的小弟越看越可爱。
十一被她看的很不自在。
“郎主——”
打断。“叫我青娘。”
“青,青娘。有事就请吩咐属下,我伤好的差不多了。”
“这才几天,放心,伤好之前姐养着你。”
“……‘姐’是何意?”
“姐,就是阿姊。”
“……”
打猎,吃肉,练刀,让蜡烛,聊天。
中原大地北境恐慌弥漫,躲在此处却风平浪静,看起来岁月静好。可她不可能在这里一辈子。
凉风习习,已近暮秋。几个人棉衣得操办起来,脚下的云海再美,也不能拿来当棉花。
蜡烛让了二十来根,差不多附近的女贞都让她扫干净了。虽然是无本的买卖,不过得成规模,至少弄上几百亩女贞林才能稳定输出。
她独自盘腿坐在山顶神将石旁思考人生。等着他主动合盘而出。
不一会儿,那个身影果然出现在山顶。
走近,单腿跪地插手。
“张十一恳请将旧主之后托付与郎主。”他来交投名状了。
原来这个小孩儿是故去右相张华的孙子。
张华祖上显赫,不过事易时移朝代更替落魄了,到了张华这一代,不但成了庶族寒门,还穷的只剩下一屋子书。张华就像这个古老家族最后爆发的璀璨,自幼长得肤白如玉气质高华(这一点很重要,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长的丑都没人愿意举荐你),又惊才绝艳。
本朝初始就是世族与皇权微妙制衡、相互妥协的产物。第一代皇帝尚能玩得一手好手段,结果上位后早早的就去了。传位一个“胸怀大志”实际上又性格软弱的二愣子。二愣子初始抬举庶族寒门,搞起科举,这可是动了世族根本,哪能惯着他。然后明争暗斗被压制二十年,最后以寒门科举出来的让中下层官员,世家九品中正把握上层建筑,皇帝死的莫名其妙结尾。再往后第三位被养成了一个不上朝的玩乐皇帝。今上是第四位皇帝,政令不出新都城。这就是得国不正兵权不稳的代价。
张华是第二个皇帝在位时考上科举。才华横溢加上俊美无匹打通了士庶两族的壁垒,后娶了五姓七望李氏的庶女,两边妥协站稳朝堂。可他心不在士庶两族,他想造福庶民百姓,又根基浅薄孤立无援。靠聪明才智在权力的缝隙中游走,登上右相苦撑三十余年,最终在去年初以六十高龄全家问斩。
“郎主已知大势将去,安排家中门客护卫暗中送走两个小郎君。我这队十二人保护的是郎主四子的嫡三子,张临。”
“张华案你知道多少。”
“在下只是护卫,不懂朝堂之事。家中郎主、各位郎君、门客已经尽殁。郎主让我等把小郎君送到冀州安平王处,那是小郎君的母族。”
“一路追杀你的人是谁?”
“没有族徽,全是哑巴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