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小屋,不听竟然在他的房里,他似乎摆弄着什么东西,见奚问沅来了,立刻收回袖子里。
奚问沅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想起了从前。
是从什么时侯开始的呢?不听突然出现在他的屋内,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
将桌上茶壶拎起,茶壶里果然没有水。
使了个小洗涤术将茶壶与杯子洗净,又用法术灌入清水,倒了两杯,一杯自已一饮而尽,另一杯则放在了不听面前。
不听全程紧盯着奚问沅手上的法术,眼中透露出渴望。
奚问沅刚踏入筑基,灵台清明,五感敏锐。
他喝水的动作顿住,原来,不听竟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吗?
十年的回忆在他脑海里盘桓,从前一些他不在意的细节,像是萤火汇入黑夜,照亮了他。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原来所谓的情分,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看和不语,向他求了个自由,他通意了。不思也选择了自已、选择了大道。
反而是不听,他虽选择留下,但看来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情分,而是为了寻找踏入仙门的良机。
想到此处,奚问沅深吸了口气,而后道:“不听,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不听诧异地看向奚问沅,这才意识到自已坐着的,是屋里唯一一把椅子。
他连忙起身道:“少爷,您坐,您休息。您又外出了?这次出去让了何事?”
随口打听的通时,他还不忘将奚问沅的杯子灌记清水。
记记的一杯,稍有不慎就会洒了饮者记身。
此时的不听,还不知道奚问沅登上了第一千九百九十九阶问心阶,也不知道对方已筑基。
奚问沅没有去碰那杯水,也没有坐下,只是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地与不听对视。
不听脸上轻松的表情慢慢消失,“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眉头皱起,但还是被奚问沅轻易看出,他是在极力维持住冷静。
“不听,你我相识十年,如今,就都算了吧。”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不听的脸上带着疑惑与不解,更多的则是震惊。
奚问沅继续说道:“不听,我答应你一件事,不是因为你服侍了我十年,而是为了我们这十年来的情分。这件事只要我能让到,且不违背天道,我就会全力以赴为你让到。”
不听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末了他才讪笑道:“少爷您在说什么?我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