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川在警校的时候人缘就很好,他温柔,爱笑,除了查案和追击凶犯的时候能见到他凌厉的一面。
其他时候,几乎很少能见到他对人生气,他和煦得就像一缕春风,光是呆在他的身边,就能获得片刻心安。
有时候接手一个案子,和同事们一查就是一个通宵。
我总不记得吃早餐,但沈行川总会多买几份,然后把我最爱的那份留给我:“查案要紧,但身体也是本钱,吃吧,你爱吃的那家煎饼和豆浆。”
“他每天清醒的时间可能有限,你真的不去看看他吗?”沈知舟问询的声音将我的思绪骤然拉回。
“你等了这么久,每天都盼着他醒过来,怎么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去了?”
我下意识攥住了一角,指腹不停摩挲着:“我……已经不配再站在他面前了。”
我喉间紧涩,连一个字都出口艰难。
我该怎么说出口,我不仅亲手杀了沈行川,还被迫和陈商述在他面前做下了那样难以启齿的荒唐事。
我根本无颜再见沈行川,也再配不上沈行川。
指甲掐进掌心我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心脏麻木到发涩。
“为什么这么说?”沈知舟有些不明所以:“你和他经历了这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任务完成了,他也醒过来了,怎么你反而……?”
“是我对不起他,六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变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强忍着哽咽的情绪,缓缓开口。
“他还是那个沈行川,但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姜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沈知舟默然良久,眸底情绪复杂如流:“但在他眼里,你一直都是姜绝。”
“你或许不知道,他一醒过来,就在念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