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之患在北,海盗倭寇伤不了咱们的筋骨,几十上百万的军费花在水军上,未免被人说罪,得不偿失!”
“谁说?谁敢说?”李景隆冷笑两声,压低声音道,“徐都,你说这些,殿下知道,我也明白。
这事的关键,不在于难不难,而在于能不能胜!”说着,又道,“你也是殿下的近臣,难道你不知道殿下缺什么吗?”
徐辉祖面无表情,闭口不言。
“殿下想要军功!”李景隆继续道,“北地有边关塞王,还有朝廷的各大军镇边军,殿下想要军功,只能在南方小试牛刀”
“曹国公,在下觉得你想多了,殿下是心怀沿海百姓,对海盗倭寇深恶痛绝!”徐辉祖淡淡的说着,拱手道,“不顺路,在下少陪,告辞!”
看着徐辉祖的背影,李景隆摇头笑笑,“你岂止是不顺路,你和我不是一路人!”想着,背着手朝另一边走,心里继续道,“难得殿下有了军事上的心思,要好琢磨琢磨,怎么让殿下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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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奉安殿中,老爷子一边看奏折,一边听着朱允熥关于沿海倭寇一事的想法。
放下奏折,老爷子端起茶碗灌了一口,缓缓说道,“你怎么忽然有了这个心思?大明之敌在北,倭寇不过是一时之疾。
”
“孙儿是怕,小病变成大病!”
朱允熥在旁,开口说道,“孙儿看了鸿胪寺关于倭国,倭寇的奏报。
倭国现在正在内战,两边各拥立一个天皇,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变成强盗的武士越来越多。
这些人没出路,早晚会变成倭寇”
“等会!”老爷子摆手,疑惑地说道,“天皇?啥天皇?”
朱允熥想想,鸿胪寺关于倭国都只说国王或者国主,不知是真不知道倭国的情况,还是出于某种考虑,没敢上报。
“倭国国主自称天皇,如今倭国南北并立,有两位天皇。
”
啪地一下,老爷子把茶碗扔在桌上,“屁帘大点的地方,也他娘的敢称皇?还他娘的天皇!咋?他是天王老子下的崽儿?”说着,愤愤怒骂,“跳梁小丑,夜郎自大,刀不扎在他们心窝上,不知道疼!当初,就该跨海东征,灭了他们!”
骂着,犹不解气,继续怒道,“狼子野心,洪武三年时既来表称臣,一口一个臣的,却在家里关起门来叫啥天皇。
”
大明开国以来,因为倭寇的事和倭国扯皮了许多次。
一开始倭国那边态度也还比较软,得知中国易主,上表称臣。
但是后来,老爷子几次三番下旨,倭国的将将军,亲王都收到了礼部给的国书。
“王居沧溟之中,传世久长,今不奉上帝之命,不守己分,但知王环海为险,限山为固。
妄自尊大,肆毁邻邦,纵民为盗。
上帝将假手于人,祸有日矣。
吾奉至尊之命,移文与王。
王若不审巨微,效井底蛙,仰观镜天,自以为大,无乃构嫌之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