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粮食还没运到,城外的粥厂每天的粮食就不大够吃。
”
“总共设了多少粥厂?”朱允熥忽然开口问道,“一天几顿!”
“六个!”驿丞犹豫下,“一天就一顿。
”
抚州一地就四县灾民,源源不断的涌向抚州,灾民何止数万。
只有六个粥厂怎么管理?这种灾年,一旦人聚在一起,不出乱子都难。
而且还是一天一顿,若是地方官府组织的话,人人都有还好说,可若是那些老弱病残抢不到,注定就出祸事。
朱允熥冷着脸,“你继续说下去!”
驿丞咽了口唾沫,“后来有一天几个饿极了的青壮汉子,在粥厂闹起来了。
说是吃不饱,说是官府不管他们的死活,于是官差当场动手宰了几个。
”
“谁想到这下那些灾民闹起来了,还是知府大人出面,说朝廷的赈灾粮食马上就到,才安抚住!”
“第三天,朝廷的粮食真的来的。
可粥厂还是一天只给一顿,一车车的粮食都运进了城,就是不拿出来赈济,灾民们这些不答应了。
灾民中有几个做个民兵弓手的挑头,当场就劫了粮车,抢走不少粮食!”
“张善该死!”朱允熥一拍桌子,怒道。
抚州的知府就叫张善,是洪武四年的举人,吏部考核他二十多年的仕途没有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什么过错。
可是想不到,这人居然昏聩到这个地步。
赈灾从要最基层做起,组织官府人员把灾民分开,并保证他们的口粮,并且积极的抚恤才能让地方安稳。
他竟然没一处做对的地方,不但做不好,反而让灾民群情激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来有些讽刺,古往今来,这样的愚官他不是第一个,但也不是最后一个。
平日人五人六,一出事全部麻爪。
“大人!”驿丞看看朱允熥,小声地说道,“其实张大人是个好官!”
“他好在哪里?”朱允熥诧异的问道。
“抚河刚决口,知府大人就组织民夫去了河堤上,日日夜夜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