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跟徐家断了关系,可在外地,看见徐春生如此落魄,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我,我去找我朋友。”徐春生回答。
徐二龙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这都在外面当盲流,连应得的工钱都不敢要,他能去哪儿?
徐二龙坚持着,把徐春生带回招待所,让他先洗洗澡,然后,带他去附近的理发店,把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给剪掉,再刮掉胡子。
这才一年左右的功夫不见,徐春生真的老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这在外流浪,担心受怕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日子苦不说,心理上的承受压力也大。
徐二龙让他呆在招待所,又去外面买了一些吃食回来,几人呆在房间里吃东西。
“幺爸,你回去吧。这在外面流浪,居无定所,又担惊受怕受人欺负,不是好事。”徐二龙劝他。
“我不。”徐春生立刻出声反对。
说到这儿,这个在外流浪受够苦头的中年男子,几乎呜咽起来:“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让他回去,他如何能面对那样的家庭?
兄长和媳妇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回去,怎么面对徐冬生?怎么面对周凤茹?怎么看待两个儿子?
这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奇耻大辱,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半夜把一屋人都给捅死。
所以,他选择在外面,只要饿不死人,能混个吃的,他也满足了。
温老五闻言,顿时跟徐春生有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他拍着徐春生的肩,叹道:“唉,老弟,你也不用这么难过,这事,咱往开了想。这天下,哪有过不去的坎。”
他又端着老丈人的架子,对徐二龙道:“二龙,帮我们买两瓶酒回来,我跟你幺爸好好喝两杯,舒舒心中的郁气。”
这要不是了解他的习性,还真以为,他是想安慰人呢。
徐二龙还是买了一瓶酒给他们,温老五还真的端着酒杯,跟徐春生促膝长谈。
徐春生这一年,在外面也确实过得窝囊而憋屈,被温老五几杯酒一灌,是哭得难受。
温老五听着徐春生的哭诉,竟生出一种自己幸运多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