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套的剧情,我在村口榆树下躺着,躲着阴,榆树后边是个药铺,太阳火辣辣的,嗯?妹妹的身材也火辣辣的。
这个世界还不赖嘛,暗自吹了声口哨,惹得一众白眼。
“没面皮的东西!”说话的是丽丽,右眼下有颗泪痣,若论姿色在整个庆元镇可排得上前五,款款婀娜,只可惜少了点内涵。
“怎?我爹让我出来打酱油,你也要管?”
见我提起老爹,一旁听闲话的遗老遗少都大笑起来。
有人颤笑道“怎的?令尊龙真人不是早辟谷了么”
“昨儿个我还瞧见他给人画符箓呢,真是化凡入世的真仙人呵”
……
“就是,去年开元节来我家写符箓的时侯还说我儿有仙姿道骨呢,不过是说些吉利话讨些喜钱罢了,哪有什么真本事”
……
见我不反驳亦无反应众人只得骂骂咧咧离开了。
父亲是一整个庆元镇背着开灵仙剑而落魄潦倒到为别人画祈福避祸符箓的唯一一人。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仙人到底长一张什么模样的嘴脸,我见过父亲的,很普通。他是仙人吗?我不知道,听他酒醉时说起,他是被人赶出来的,又说他很有天赋云云。我把他酒醉的话讲给他听,他很生气,那天说什么也不肯吃饭。
小说里的仙人不是会飞吗?怎么天上除了一群又一群的鸟,再没见过会飞的物什。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我于是只能呆呆望着镇口牌楼神思。
父亲打那天以后再没吃过酒,只是无缘故的发脾气,以及……揍我。揍我?我一想起就忍不住站起来跳脚大骂!
“贼老天!”我撇了撇嘴。
被兄弟栽赃打闷棍也就算了,这算什么?
父亲有本珍藏许久的书从来不给我看,线封开裂过,被他用神奇的擀面杖似的手指一模一样的续了上去。可是越神秘就越招人稀罕,越是云遮雾绕就越叫人着迷,就像女子,衣着暴露总是没有半遮半掩来得有诱惑力。
于是今天,哦不!昨天晚上趁其不备偷偷点了弥足珍贵桐油灯,打开了那本书。映入眼帘的是《脉术入门》四个大字,我方才知道世界上是有灵的。可是怎么修炼却只字不提。
至于后面则都是些志怪传闻,桃闻轶事,言某某仙尊情情爱爱之流,我心说写这本书的人可真无聊,完全不符合核心价值观嘛!我一脸傻笑正看得起劲,完全没发觉父亲已经来到我的跟前,轻的跟片树叶似的。
我心说修炼果真有奇效,果然!弹在我脑门上的脑瓜崩格外的痛,像火烧一样,一惊之下书本撩过灯火,也烧了起来,父亲呆呆的看着竟全然忘了灭火,也似乎忘记对我施展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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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像是燃烧着他的过去,他的伪装,他的一切,他颓然坐在门口望着奔逃的我,我从未见过他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屋外树下跟着流泪。
父亲是一整个庆元镇背着开灵仙剑而落魄潦倒到为别人画祈福避祸符箓的唯一一人。
“贼老天!”老爹大喊嚎啕着,涕泪四流。
“贼老天!”我心里也默默念着,我为他难过,曲折辗转,谋生尚不能够。
我没钱抓药,只得在槐树底下失魂落魄的躺着,药铺掌柜见我可怜,给了我一帖安神药,给谁熬呢?我躺着,昨儿晚上他睁眼躺在床上盯着屋顶一动不动已无鼻息。